这次实验创下63%压缩率的世界纪录,开辟了以非线性晶体研究量子光学的新途径。
此后,吴令安继续在量子光学领域奋斗。
在获得博士学位后再次回国的吴令安,生活、事业都比较艰难。当时她在实验室的北屋工作,窗户没有密封,风呱呱地吹进灰尘,她每天一到实验室就是打扫卫生,她回忆道:“当时没有超净室,环境太脏,在这样的条件下做挤压态的实验太困难了。”
但让吴令安高兴的是,她后来找到了花钱少又有思想的量子保密通信实验,和清华大学本科生邵进一起完成,最终实现了国内第一个自由空间量子密钥分发演示实验,1995年发表在《量子光学》的创刊号上。
在八十年代,她和同事研制的法拉第光隔离器已由物科公司生产。吴令安当时在美国需要这种光隔离器,在自己买了材料后进行组装,转为生产。她说:“我总希望能做点和应用结合的研究,能看到所做的科研对社会、对人类有用的结果。”
回忆:敢于挑战老师
在美国,吴令安喜欢和导师辩论。僵持不下时导师会说:“我们打赌,打一瓶啤酒,谁输了就请喝一瓶啤酒!”这样和老师打赌的经历有过三次,输了两次,赢了一次。
吴令安至今回忆起来还是满满的幸福,“有一次,我已经看出来是我不对,但他说:‘不行不行,你是错的,你还不请我喝一瓶啤酒?’”
她现在还与这位导师保持着友谊。今年5月,Kimble邀请她去美国开会,并参加他的65周岁生日庆典。
“他是一个很严厉的老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收留我那么大年纪的研究生,可能是我喜欢和他对着干。”吴老师笑道。
吴令安对中学物理老师印象非常深刻,反而觉得这位老师太“糟糕”了。“有一次,我们星期五下午是电学实验课,做了一半,没有信号,什么都测不到。”忽然老师说:“哎呀我想起来了,我那天把保险丝给拔掉了。”所以当时实验中根本一点电都没有。
有一次考试,这位物理老师给吴令安少算了两分,后来她去找老师说:“您给我97分,实际上我应该是99分。”老师无奈地说:“算了算了,反正你是第一名,就不给你改了。”
未来:只要我不得老年痴呆症,就继续搞科研
吴令安的爱好很多,游泳、看小说、种花……但这些爱好都没时间实现。家里的阳台上全部种着花,但都因缺乏管理而长虫;家里好几个书架书籍,还有两箱英文侦探小说,她说:“等有时间慢慢看”。
今年吴令安70岁,本该65岁退休养老,可她却不愿意过退休后的闲生活,“你让我整天看电视、打太极拳什么的,我就没有兴趣,我还要为科研奋斗一段时间。很多科研人员都还在继续干,即使报酬少了,他们还愿意干,不是因为钱,就是因为兴趣!”
科研是她最大的兴趣,她说:“我要是纺织工厂的女工,我早就不干了,因为挺枯燥的。但是搞科研,每天都是新的东西,你不创新就没法做下去,所以你从来不会be bored(感到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