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举出一些这样的案例,例如被誉为固体地球科学革命的“大陆漂移学说”的产生,据说当时德国气象学家魏格纳因病住院,在医院病床对面墙上挂有一幅世界地图。“无聊”之中琢磨发现大西洋两岸的海岸线形状之间相似性,使他萌发了“两者之间似乎存在某种关系”想法,并由此“突发奇想”地提出两岸大陆原来应该属于一个整体,后来由什么“神力”将它们分开,从而提出“大陆漂移学说伦”,奠定了“全球板块构造”的基础。尽管“大陆板块漂移”的动力学机制仍然存在争议,但是现代高精度卫星测量证实的“大陆板块移动”事实基本成立。这一学说被上世纪地球科学界誉为“固体地球科学革命”。
伦琴发现x射线似乎属于“不经意发现”类型。因为他在做一个既定实验时,“不经意发现”了“对着阴极射线发射的一块涂有氰亚铂酸钡的屏幕(这个屏幕用于另外一个实验)发出了光,而放电管旁边这叠原本严密封闭的底片,现在也变成了灰黑色—这说明它们已经曝光了。这个一般人很快就会忽略的现象,却引起了伦琴的注意,使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底片的变化,恰恰说明放电管放出了一种穿透力极强的新射线,它甚至能够穿透装底片的袋子,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既然目前还不知道它是什么射线,就取名“X射线”。于是,伦琴开始了对这种神秘的X射线的研究。众所周知,这个成果已经广泛造福于全人类。
“运气”可以用被诺贝尔奖遗忘的号称天文学界玫瑰的“乔瑟琳.贝尔”作为一个负面案例。从相关报道看,1974年休伊林和赖尔因“改进射电望远镜和发现脉冲星”获得诺贝尔物理奖,这也是诺贝尔奖励委员会首次将物理学奖颁发给天文学家。然而对于“发现脉冲星”起主要作用的贝尔则被排除在外。个种原因至今并不清楚,也许需要50年后(2026年)这个奖项获奖过程解密才能知晓。贝尔自己说可能当时她只是一个24岁的博士研究生,导师就是休伊林,而赖尔为当时项目负责人。这项诺奖成果发表在Nature上,贝尔也实事求是排在导师休伊林之后的第二位。所以,从脉冲星整个发现过程看,贝尔是一个主要发现者,她无疑应该和导师一起获得这个诺贝尔物理学奖。然而事与愿违,诺贝尔物理奖与她擦肩而过。这似乎归于“运气”对贝尔女士不公来解释。据说,在诺贝尔奖历史上也存在其它运气成果。显然,产生“突发奇想”、“不经意发现”需要自身拥有坚实的科学基础、优质的科学素养及良好的社会环境。我们可以剖析一些科学上有重大发现科学家的成长经历及他们重大发现成果的时代背景,从中可以寻找出一点规律。以“近代”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为例,他们大多具有良好的高等教育和研究生学习经历,似乎还没有发现那位“自学成才”“无师自通”者能够取得如此重大成果。此外,我们总是抱怨在我们的国土上从来没有产生过诺贝尔自然科学技术奖及其它重大的贡献于世界人民的科学成果。我想这里有历史原因,我们源远流长的5000年古代文明历史还没有产生过足以让我们引以为豪的重大科学成果。正如1883年美国第一任物理学会长亨利.奥古斯特.罗兰说:“中国人知道火药的应用已经若干世纪,如果他们用正确的方法探索其特殊的原理,就会在获得众多应用的同时发展出化学,甚至物理学。因为他们只满足火药能爆炸的事实,而没有寻根问底,中国人已经远远落后于世界的进步”(杜祥琬,正学风强基础-对中国物理学会的两点期望,中国科学报2012年9月25日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