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岁的时候,他经常扯着忙得不可开交的大人问:“星星为什么一闪一闪的,能不能把它们摘下来?”面对看似“荒诞不经”的疑问,只上过初中的父亲和没有文化的母亲从来没有给予半句指责,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只是微笑着告诉他,“好好学习,长大就会明白了。”
李传锋非常感谢父母给他一个自由的环境,让自己无拘无束地“玩”。他坦言,“我就像一个野孩子,整天不是上山捉鸟,就是下河捞鱼”。
可能是童年时过人的天赋,这个农家孩子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不过他也有“玩过头”的时候,因为“三四年级成绩太好了,不需要用功”,小学考初中时,居然没考上。后来,家人托关系让他以“插班生”的身份坐进了教室里。
“可是父母绝对地相信我会有出息的,他们对我唯一的期望就是能考上研究生。”李传锋说,父母并不知道“研究生”的具体概念,只知道这是“最高的学位”,因为有个邻居的孩子考上了研究生,他们觉得很了不起。
“我也会考上研究生的。”带着对父母的承诺,李传锋进入了自己的中学时代。因为酷爱物理,不断得到老师的鼓励。“常常被当众表扬,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学习起来更加起劲。”
在他看来,中学生学习物理,首先要弄清基本概念,然后在脑里形成动态的图像,最后才是做题——拿高分。
“一定要把学习当作玩,玩是孩子的天性。”“玩”是李传锋口中的高频词,甚至在他看来,就是要把学习当作玩,理由是,“人只有玩的状态下,最专注,效率也最高。”
“学习的目的不能太功利,不是为了拿高分,那时我一直把物理当作玩,时刻观察着身边的各种物理现象,脑子里始终在思考问题。”李传锋认为,这是他能够走上学术道路的原因之一。
把自己当作“小和尚”,把宇宙规律当作信仰
1990年,高考填报志愿时,他生怕与物理系擦肩而过,后来发现中国科大物理类专业最多,于是第一志愿的4个专业全填了中国科大的物理专业。
刚进大学时,秉性贪玩的李传锋很紧张,“因为班上同学个个都是佼佼者,还有几个高考状元。”当时坊间流传着“不要命的上科大”,李传锋经常到通宵教室学习,累了,就在金庸、古龙的武侠世界里休憩。因此,学习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
李传锋骨子里喜欢挑战,大三确定专业方向时,选择了当时国内最前沿的量子光学,到郭光灿教授实验室学习,大四结束后正式“分流”到郭光灿院士门下读研究生。
由于课程不多,李传锋再一次地“玩过了头”,整天沉迷于街机游戏和电脑游戏,有次玩了三天两夜不休息,连导师主讲的《量子光学》也没考好。郭光灿把他叫到办公室,狠批了一顿,并以另一个弟子、李传锋的同班同学段路明的优异表现来“刺激”他。
“当时感到被同学甩掉了两条街,就痛下决心,保证不玩了,专心学习与科研。”李传锋说,郭老师让他研究BEC(玻色爱因斯坦凝聚)理论,他整天研读文献,很快就发表了SCI论文。
尽管科研上得到严格的训练,发表了一些论文,但李传锋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做理论,更重要的是,BEC理论研究已有70多年了,李传锋觉得“不好玩”。因此,1999年博士毕业留校后,他提出转做量子信息实验研究。